【二梅中心】歌者的流浪·2

梅格洛尔继续向东行。他在先前的岁月里已经自我放逐了好几个纪元,没有必要继续和自己过不去。严格意义上来说,抛洒了自己的热血的土地仅仅是那沉没了的东贝列瑞安德——甚至连中洲都不属于他,何况是这里。




能“原谅”他的人都在大海的另一边,血海深仇不是重生便能消泯的,而他,费艾诺的次子,血脉里流淌着费诺里安的高傲与疯狂。他不需要怜悯,不需要宽恕,悲伤与痛苦重塑了他。他是《诺多兰提》的缔造者和重述者,每一个流传自他的音符都流淌着血、火与坚韧。




既然如此,和一些只是“像”泰勒瑞的“次生子”无意义的纠缠便毫无意义。曼督斯那名为“预言”的“北方的诅咒”他完全不予理会。




既然留在了阿尔达,那他便要让维林诺那群高高在上,自诩站在了道德制高点而指手画脚的家伙看看,命运到底是爱努安排的,还是自己活出来的。




费诺里安,无论是哪个费诺里安都没有屈从的习惯。




那时候到底打响的是哪场战役,又是什么具体的情况梅格洛尔都已经记不清了。只记得有个小军官以他来历不明为由将他重新拖进了战争的深渊。




打仗,不杀人,自己就会死。而梅格洛尔现在还不想死。但他也同样不愿杀戮无辜。马其顿的矛,属实是伸得太长了些。




他毕竟是星辰下的首生子,再不事战争也会被人注意。这一次,注意他的人的身份是国王之子亚历山大。他年轻俊美,雄心勃勃。他让梅格洛尔做他的亲卫,这是命令,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。阴差阳错,他竟为自己招募到了一位最懂得战争的艺术的大师。




梅格洛尔的风华这里自然是不消多说的,不属于人类的形貌与气场是风尘仆仆和粗布麻衣所不能掩盖的。他在宫廷里吟诵起乐章,歌颂痛苦、血火与战争。琴声夹杂着浪涛。他们传闻他是又一位奥德修斯,犯下过错历尽战争和·苦痛不得归家。




梅格洛尔自然也听到了这样的风言风语。




在大海的另一边虽然有苦苦企盼的母亲,但是没有等待他归家的父亲。他没有忠贞不渝的爱人在等待。他也曾是王子,也曾代理王政,但他的王国早已失落。在犯下暴行之前他家就没有任何爱努的支持(他们也不屑需要)之后更不会有。他回不去家,也早没有了家。




与其说是奥德修斯,倒不如说费诺里安是远征底比斯的七子。“七”,又是七,永远都是七……不过不管怎样,世界上不会有费诺里安的镜像对应。




马其顿的生活让他回想起来在提利安城的那段日子。他现在得到的待遇不坏,亚历山大把他当作自己的良师益友。不过他每次感慨玛卡劳瑞乌斯(这是梅格洛尔为自己编造的希腊化昆雅母名,用于在这片大陆上奔走)简直像神祇的使者时,梅格洛尔只是微笑“我比流亡者还不如。”




他说这话时面容悲戚严肃,不似作伪,亚历山大不认为他在说谎,这成了他们之间的疑云。




梅格洛尔还记得他的学生第一次提出砧锤战术时的情感。泪雨之战他以为他早已遗忘的的种种在他眼前再度浮现。希姆凛的寒风,多松尼安的烽火,格劳龙的烈焰和西线远远望见却注定倒下的银蓝王旗。妻离子散,国破家亡,尸横遍野。




没必要的担忧和焦虑不知怎得在他胸口滚了一圈,被他压下了。“没必要”他对自己说,“就让我目睹这阿塔尼的结局罢。”不知怎得,他微微有丝不曾被自己觉察的信息。




“且让他试一试罢。也许?就成功了呢?”他还记得那时候他们离险胜那么近,刚多林的号角已经吹响,如果没有乌方该死的叛变,如果没有魔苟斯的走狗………………




可惜,一切都没有如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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